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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江弋沈槐書》19(第2頁)

江聿沒有撐到江弋帶着人來救我們。

那天被埋在下面的人,幸存者過半,沒有江聿。

救援還在進行,周遭一切都很亂,我意識沉沉,連痛覺都感受不到了。

隐隐聽見有很多人在說話,江弋的哭聲尤其漫長而慘烈。

少年的悲傷山崩海嘯。

我想,那天江弋把一生的淚水都哭盡了。

後來多年,他恣意張揚,再不曾紅過一次眼睛。

我在醫院昏迷了很長時間,錯過了江聿的葬禮。

江弋也沒有來看過我。

出院後才聽說,江弋出國了。

江老爺子和我說,江弋出國前,在家裡跪了很長時間。

他固執地說:「那天該死的人是我。」

我始終不知道那晚江弋為什麼突然離開,也不明白江聿那一聲對不起是因為什麼。

在這一年,曾經以為永遠不會走散的三個人,被命運的巨輪各自帶走。

江聿永遠留在他的十八歲。

江弋決然遠走他鄉,一走四年,不肯踏足故土一步。

我常感虧欠,日漸生出有罪感,心甘情願接受命運的枷鎖,對生活的傾塌甘之如饴。

對錯無從談起,救贖成了漫長的苦旅。

驚覺眼淚滴落,我一遍遍抹去相片上暈開的水漬。

把照片重新插回相冊,細細收進行李箱。

好像關于過往的二十七年,到最後,都隻成了一本厚厚的相冊。

真是,什麼都沒有留下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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