蕩地看着對方,基本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,不過她想以蘇言的教養,就算被人教訓,氣極之下最多也就是起身走掉,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,蘇言跟她說,謝謝。
陳俪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郁悶地灌了一大口白葡萄酒,悶悶地說了聲,不用謝。
私心來講她更看好林樂然一點,結果一番話下來起了反效果,蘇言不僅沒有知難而退,反而像是有所啟發了,到底是怎麼搞的,難得當一次長輩棒打鴛鴦,還打得這麼失敗。
樂樂啊,陳俪語心想,姐姐盡力了,你得靠你自己了。
吃完飯自然是全套服務到位,蘇言把她送了回去,陳俪語一邊等電梯一邊刷手機——全是瞿鷹,吱哇亂叫地說她占了他的票又不發照片,還找不到人,到底去哪裡鬼混了,陳俪語立刻回撥電話和瞿少進行毫無營養的對罵,罵到最後瞿鷹漸漸下風,惱火地說:“快點發照片。”
“幹嘛,滿肚子馬屁憋不住了?”
“對,快點!”
照片一發過去,瞿鷹立刻在朋友圈來了一套不點名道姓但是十分肉麻誇張的吹捧,說得好像他身臨其境本人親自去了一樣,陳俪語正要打字嘲笑,忽然靈光一閃,一個記憶碎片無端闖入腦海,電梯門“叮”的一聲輕響,緩緩打開,裡面是空的,她卻像是被定在原地了一樣,一動不動。
陳俪語拼命的回想和确認着。
問渠那得清如許。
她捧着手機滑動照片,又上上下下看了兩遍,終于想起來這似曾相似的感覺來自于哪裡了。
她看過這幅字的另一半,一模一樣的用筆,一模一樣的筆鋒。
為有源頭活水來。
她見過的。
就挂在泰陽李營的辦公室。
陳墨然走後夜還不算很深,她沒有讓林樂然送她回去,因此他慢吞吞地收拾店面,發了兩分鐘的呆,然後去後廚放原料的冰箱深處,掏出半瓶威士忌,剛剛把玻璃杯放在桌面,未上鎖的店門前出現一個深灰色的人影,他沒有擡頭,沒有任何反應,隻是擰開酒瓶。
來人不計較他的怠慢,而是跨步走了進來,風鈴聲輕輕一陣響,對方語氣禮貌地稱呼道:“鄢先生,好久不見。”
這句話讓林樂然有了反應,他擡起眼睛,半張臉落在沒有開燈的陰影裡面,冷冷道:“我姓林。”
對方倒是從善如流,立刻改口道:“好的,林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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