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天命這段時間，已經被力量蒙蔽了眼睛，就和前文明的人類一樣，即便意識到了崩壞能的危險，人類也不會放棄這種強大的能量，這段時間的天命比起對抗崩壞獸，更多的是進行對外擴張戰争，很明顯，他在向着一個人沖鋒。”

回憶着五百年前的舊事，符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光，開始認真分析了起來。

“我在神州也面對過她們，但戰争很快就被高奇和奧托與卡蓮她們阻止了，而且，對付尋常的人類，根本不需要出動這樣的重騎兵，也就是說它在對抗超人類。”

很快，符華就得出了結論，這隻能是天命内戰的那段時間。

“天命内戰，奧托以一己之力團結各派利益，在女武神們的支持下，推翻了天命的舊有統治者，終結了三大家族的控制，改變了天命的運行方式，從這個角度講，那時的奧托，的确是位英雄，不，甚至可以說是聖人。”

符華話音剛落，衆人就看到，一個虛幻的，纖細矯健的女性身影，不知從何處跳了下來，精準的踩在了馬背上，手中的巨斧猛地發力，便靠着一股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兒把這位騎士甩在了地上，任憑馬匹在驚恐之中向着遠方狂奔出去。

“聖女大人，聖537教堂已經肅清完畢，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。”

手持着一個複雜而怪異的機械裝置，靠着閃爍的崩壞能燈光，這位留着短發的女武神向着一個熟悉的名字打去了電話。

“天命建築的命名是按照年份進行的，537年是天命教團第一次成立的日子，而這個幻影所在的時間點，應該是奧托内戰的日子——聖1481廣場的命名便是由此開始的，本來他應該叫聖1491廣場的，但高奇讓這段内戰的時間足足提早了十年，倒也不錯，至少這件事，奧托幹的很好。”

看着面前這位看不清面貌的少女，符華分析不出她的身份，但卻講述了那段塵封的曆史。

“哈？班長，你可是被奧托殺過一次呀，怎麼還幫着奧托說好話，感覺怪怪的。”

即便是琪亞娜，也聽出了符華語氣之中的贊歎，她看向這位女武神們的目光，以及說到五百年前高奇的語氣，似乎都是十分正面的。

而對此，符華卻是輕輕搖了搖頭。

“對于一個人，永遠是要分情況和時間去辯證看待的，年輕的惡人也許會在年老時醒悟，少時的善人也許會在理解這個世界的複雜之後走上可憎的道路，對于奧托這個活了五百年的人仍是如此——準确的說，我們所面對的奧托·阿波卡利斯，不過是一具已經死去的行屍走肉，而曾經的奧托·阿波卡利斯，毫無疑問的是位英雄，善人，雄主乃至聖人。”

看着向這邊走來的高奇，符華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
“别忘了，他曾經有一個老師，叫做高奇，在高奇哥離開之後，我就去過歐洲數次，那裡被奧托治理的很好，生活幸福，政治清明，奧托可以說做到了那個時代的極限，甚至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時代——也許你很難理解，那個時代的農民可以家家吃飽是種什麼概念，但奧托的确是做到了，也許隻是歐洲的一小部分，但那毫無疑問是個奇迹。”

即便有着“殺己之仇”，在回想起過去的奧托時，符華仍舊是贊歎無比——也許是因為他有個好老師吧。

“他成為了人民的救主，成為了世界的壁壘，甚至可以說是傳說之中隻存在幻想之中的‘哲人王’，在他的有生之年，他幾乎算得上一位完人——但，他不打算這樣下去，而是迎接了自己的死亡，我見過已經成為一個老翁的他，他向我與高奇說過一聲抱歉。”

看到來到自己身邊的高奇，符華其實已經将這段故事告訴過高奇一遍，當時的夫妻倆都唏噓不已。

“而現在的奧托，隻不過是從那位聖人的屍骸之上爬起來的怪物而已，他為了一個不知道究竟為何的執念，統治天命知道現在——而那五百年的執念，也該到實現的時候了。”

高奇與符華對視了一眼，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
“好吧，不說這麼沒意思的事情了，我們帶你看些有意思的東西，想不想看看小華在過去天命打工的時候住的房間，小識，你要不要來？”

高奇知道，自己的好學生仍是好學生，奧托在“生前”盡到了自己的責任，高奇甚至沒法苛責他，沒有将這種聖人般的狀态保持五百年，畢竟這種事情，高奇确定自己都做不到，沒人能做得到。

奧托不愧是這個時代“應運而生”的人，他在“老死之前”的确做到了最好，那麼，就把另一個肆意妄為的奧托，當做完全不同的人好了。

“高奇哥，你又忘了麼，我雖然是剛誕生不久的存在，但是記憶可是和老古董一模一樣的，那個破房子，我可是住了好久時間，全再給奧托打白工，簡直是我們倆的黑曆史，看什麼看啊——爛慫克洛斯滕，不知道有啥好看的。”

被高奇從一旁的意識之海裡抓了出來，暫時不能暴揍奧托的小識有些百無聊賴的叼着草葉，漂浮在半空之中，這個鬼地方對她和符華來說，都是十分無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