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晚難得有時間繪畫。

去教室畫了一整天的畫，唐歲晚在回寝室的路上還是撥通了粟熾的電話。

電話那端，粟熾人正在去兼職的公交車上，看到唐歲晚的來電，神色微軟，拔下耳機将手機遞到了耳邊接聽：“怎麼了？”

聽到粟熾低沉的嗓音，唐歲晚沒來由的緊張，卻還是抱着希望開口：“明天是中秋節，你有時間嗎？”

這話出來，她感覺自己掌心都是汗，卻還是鼓足勇氣道：“這段時間你都在幫我，我想請你吃飯，可以嗎？”

電話那端，粟熾在聽到唐歲晚第一句話時神色一僵。

沒注意到身後的人，車子一個轉彎的間隙将他甩了出去。

緊急拉住柱子，粟熾沒聽到後一句話，隻是道：“明天我有兼職，節假日會很忙。”

“這樣啊……”哪怕已經猜到了答案，可唐歲晚還是止不住有些小失落。

兩人對着電話沉默了一會兒，粟熾想了想，正準備開口。

唐歲晚卻已經調整好了情緒，又是乖乖的語氣：“沒關系，那提前給你說一聲中秋快樂吧～”

“中秋快樂。”粟熾神色唐柔，說出這四個字時語氣縱容又順從：“記得回家與家人團聚，珍惜每一次阖家團圓的機會。”

别像他，這種阖家團圓的日子他已經八九年沒體會過了。

唐歲晚聽到他的話，心口小小的揪了一下。

在挂斷電話時，她突然開口：“你會有家人的。”

“以後你會有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，一定會的。”

粟熾挂電話的動作僵住，心口最柔軟空曠的地方被什麼狠狠地撞破，密密麻麻的疼着，卻有被什麼包裹着逐漸填滿。

他勾唇，輕笑：“好。”

話落，電話挂斷。

粟熾默默挺直了脊背，握着手機的手在顫抖。

他低頭，眼底波濤洶湧。

電話那端，唐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