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南看了她一眼，“你要什麼？”

　　“道門講究因果，我幫你是因，你付錢是果。因果抵消，兩不相欠。”

　　宋知南環顧了一圈兒楚螢的卧室，“你并不缺錢。”

　　“錢，誰也不嫌多。”

　　這個霍九，真是多疑。

　　“你要多少？”

　　“看着給。”

　　他說得對，她缺的不是錢，是功德，是氣運。

　　宋知南沉默一瞬，“我現在身邊沒錢。”

　　“不要緊，等你魂歸本體，再給不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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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是夜。

　　窸窸窣窣的風吹樹葉的聲音吵醒楚螢。

　　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，就看到站在窗戶邊的宋知南。

　　他雙手負背，森白月華穿過他缥缈的魂體，幻影一樣夢幻。

　　看了幾秒，楚螢翻了一個身，繼續睡。

　　都說了，能讓他魂歸本體，不知道在傷春悲秋的個什麼勁兒！

　　楚螢的動作沒有逃過宋知南的耳朵，他沒有回頭。

　　目光注視着隔壁始終亮着燈的屋子。

　　那裡，躺着的是他的肉身。

　　半年前他出車禍，醫生判定他腦死亡，餘生隻能是植物人。

　　那個時候，他就站在醫生旁邊。

　　從那以後，他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體旁邊，看着一個又一個的醫生給自己做診斷，給出一個又一個絕望的結果。

　　後來霍家人找了不少大師過來。

　　有的圍着他念經，有的圍着他做法……還有幾個能看到他的，大呼是他這個孤魂野鬼害的人，要誅殺他。

　　最後還是玄清觀的觀主給他算了一卦，說他還有一線生機在江城。

　　家人這才把他送到江城。

　　他自己其實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