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瞬，封堯已經将她手中的珠钗拿了去，攥着她的手卻未曾松開。

“你怎會突然出現？”葉绾绾頓了下，“還是從窗子裡出現？”

整個皇宮都是他的，有正門不走，何必走窗子？

“擾了外面那些人，怕是也将你吵醒了。”封堯的聲音極輕，攥着她手的力道也不覺放輕了些。

葉绾绾凝眉：“如今你不是照樣将我吵醒了？”

“我動靜極輕，你便是淺眠都很少被吵醒。”封堯忙解釋道。

“你怎知？”

封堯一滞，因為……前世，她還是他的王妃時，他隻能趁她熟睡時看她，隻有那個時候，他們才不是針鋒相對的。

可這樣的次數，少之又少。

這些話，他終未能說出口，隻問道：“今夜沒有睡意？”

葉绾绾被他這樣一問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仍被他攥在手中，忙掙了下。

封堯的力道倏地加大，緊攥着她的手：“又想逃嗎？”

葉绾绾被他攥的指骨一疼，不覺瑟縮了下。

封堯忙松了松力道，下刻他突然道：“為什麼對他笑的那麼開心，對我便很少笑了？”

葉绾绾眉心緊皺：“誰？”

“今日，扶閑出現時，你站在他身邊，笑得很是粲然，”封堯半蹲在床榻旁，擡頭凝望着她，雙眸在夜色中如一汪清泉，“可你在我身邊，卻很少這般笑了。”

葉绾绾被他問的一僵。

封堯見她不語，喉嚨一酸，喉結上下滾動了下：“是因為他長得好看？”

葉绾绾越發茫然：“什麼？”

“非晚，我全都聽見了，”封堯低聲道，“你說扶閑是‘天下第一美人’，是因為他那張臉，你才對他笑的嗎？”

葉绾绾滿眼不可思議：“封堯，你沒事吧？”

封堯複又道：“你還說我臉色難看……”

“……”葉绾绾失語。

封堯的手在袖口中摸索着。

葉绾绾不解，看了眼他袖口的動作。

封堯卻已拿出火折子，輕吹了下，一縷火苗雀躍了下，而後冒了出來，照亮了二人的容色。